本报记者杨玉霞摄影报道
“如果没有张甫,这一家子早就散了。”
“张甫真是好样的,心善人好。”
……
提起张甫,献县小平王乡西王庄村的村民都为她竖大拇指。
刚结婚就伺候失明的公公
张甫家是献县小平王乡西王庄村最特殊的一个家庭。张甫的丈夫许建增,65岁,患有股骨头坏死,干不了重活。张甫的大伯哥许增九,79岁,患脑血栓留下后遗症,左半边身子没有知觉。张甫的娘家二哥张铁占,今年68岁,失独后患病,生活不能自理。
谁提起她家,都会摇摇头,这一家子可怎么过啊?
“哪有过不去的坎啊!”张甫笑着说。
张甫结婚那年,婆婆早已去世,公公双目失明,大伯哥单身一人。
张甫是个热心肠,对周围的人都很热情,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她能帮的都帮,对公公和大伯哥更是没得说。
婆婆去世早,公公双目失明生活不能自理,为了贴补家用,她的丈夫许建增常年在外打工。从成亲的那一天起,照顾公公的重担就落到了张甫的肩上。
婚后不久,张甫的公公就因癌症一病不起。张甫不得不一边操持着家里的大事小情,一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双目失明的公公。尽管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但是她和丈夫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公公的要求。
老人在临终前那段时间,啥也吃不进去,就想吃香蕉。40多年前,香蕉不好买。为了给老人买香蕉,张甫把家里仅有的几元钱交给亲戚,辗转从北京买了几根香蕉回来。
“一根香蕉分几块,老人想吃了,就给一小块。”说起那段经历,张甫还很心酸。
“不管日子有多难,没给老人留下遗憾,我也很欣慰。”张甫说。
老人临终前拉着张甫的手说:“我虽然啥也看不见,但心里明镜似的,你是个好儿媳妇。”
照顾瘫痪大伯哥十余年
“如果不是有个好弟媳妇,他哪能这么享福。”
“有儿有女的,也不过如此,人家这个弟媳妇真是没挑了。”
……
村民们只要看见许增九,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许增九穿得干干净净的,坐在一边听着大家说话,一直乐呵呵地点头。
许增九年轻时,一个人常年在外打工,一直没有结婚。10多年前,许增九在外干不动了,回到了老家,不久他就患上了脑血栓,左半边身体失去知觉,从此生活不能自理。
张甫就和丈夫商量,把大伯哥接过来一起住,方便照顾。这样,许增九的衣食起居、看病吃药,都成了张甫的活儿。
“我哥刚得病那两年,经常拉尿在炕上,都是张甫帮着清洗。”许建增说。
“她脾气好,不管我哥弄得多脏,从不着急生气。”许建增这样评价张甫。为了一家人的生活,许建增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落在张甫一个人肩上。那时候,张甫既要照顾病人和孩子,还得种着十来亩地。
在张甫和许建增的精心照顾下,这几年,许增九的病情有了很大好转,现在,他拄着拐能到大街上溜达,或到村文化广场晒晒太阳。村民们见了他都说,这个“单身汉”要不是兄弟和兄弟媳妇伺候,哪能这么舒服?
哄两个哥哥像哄孩子
张甫的负担,不仅是照顾大伯哥,她的二哥后来也生病,她又担起了照顾哥哥的重任。
“哥,吃饭了。”张甫把饭菜端到西屋摆好,然后把大伯哥许增九扶起来,照顾他吃饭。
等许增九吃饱了,她又端着饭菜走到东屋,照顾亲哥张铁占吃饭。
等他们都吃饱了,张甫才吃饭,这时候,饭菜早就凉了。
“这么多年,她哪吃过热乎饭啊。”许建增心疼地说。
本来许建增想让两个哥哥住在一间屋子里,他们照顾起来也方便些。没想到,两个哥哥住在一起经常吵架,相互嫌弃。
张甫只好把他们分开。一共四间平房,两个哥哥一个住东屋,一个住西屋,他们两口子住中间。
照顾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张甫跑完东屋跑西屋。
一天下来,张甫能停下来歇歇的时候很少。
“这么多年可难为张甫了,天天面对几个病人,她太累了。”张甫的邻居、74岁的张芝云老人说。
“大伯哥无儿无女,一个人够可怜的了,我们怎么能不好好照顾他呢。”张甫说,“我二哥老年丧子,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我也不能不管啊。”
张甫一直把家里人的事都当作自己的事,不管是丈夫的哥哥,还是她自己的哥哥,她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其实,在许增九和张铁占生活不能自理之前,张甫的单身大哥也是她一直照顾着,直到去世。
张甫的大哥去世不久,张甫的二哥家就出了变故:21岁的儿子患病去世,他的媳妇也离开了家。张甫的二哥张铁占受了刺激,生活也陷入困境。
“哥哥们虽然身体不太好,但都有自己的小脾气,每天哄完这个哄那个。”张甫笑着说。
自己生病后顾不上治疗
“你都脑血栓两次了,不治疗彻底了,怎么能出院呢。”
“大夫,我家还有两个瘫痪病人,我丈夫有病,管不过来,我得回去。”
“我二哥感冒了,肯定是照顾不上闹的,我必须回家。”
前年,张甫得了两次脑血栓。可是两次住院,张甫都没有住够治疗疗程。第一次住了10天,第二次住了8天。
每次住院,张甫只要稍好些,就要求出院。大夫不同意,她就软磨硬泡。大夫没有办法,只得给她开了药,嘱咐她回家一定要好好休息。
“哪有时间休息啊,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哪个都需要照顾啊。”张甫一回到家,就又恢复到脚不沾地的状态。
“没办法,实在放心不下家里的两个哥哥。”张甫说,“丈夫身体不好,照顾别人很困难,每次我住院,都是邻居们在帮我照顾两个哥哥。”
前些年,张甫的丈夫许建增患上股骨头坏死,不能干重活,左腿无力,走路很费劲儿。
张甫住院时,家里的两个哥哥就由许建增照顾。邻居们看到许建增蹲下起不来,做饭太困难,就帮着他们做饭。
“我放心不下家里的几个病人啊!”张甫抹着眼泪说。
孝心接力
“老张,你闺女真孝顺。”同病房的病友们羡慕地说。
“这不是俺闺女,是俺外甥媳妇。”张铁占骄傲地说。
在张甫的影响下,张甫的儿媳妇张蒙蒙对老人们也非常孝顺。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张甫照顾几个病人有点力不从心了。这时候,她的儿媳张蒙蒙又接过照顾大伯和二舅的重任。
张蒙蒙虽然不跟婆婆住在一个院子里,但经常跑过来帮着收拾家务。
有一次,张铁占住了近一个月的院,医院里就伺候了他将近一个月,同病房的病友都以为张蒙蒙是张铁占的闺女或孙女。当听说是他的外甥媳妇时,大家都夸赞这闺女真是好人。
“婆婆岁数大了,我丈夫经常外出打工,照顾几位老人就是我的责任了。”张蒙蒙朴实地说。
张甫和儿媳照顾几位亲属的故事,在当地传为美谈。
西王庄村*支部书记张志强说,张甫对待患病亲人不离不弃,对邻居们更是热心肠,谁家有了困难,她都会主动伸手帮一把。前几年,村里建小花园,武强县邵庄村的几个农民工在西王庄村垒墙头。张甫看到他们干活特别辛苦,就在家里烧好开水,给他们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