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当你因感染而发烧,生命垂医院,医生们却发现手头无药可用——所有常用的抗生素都不起作用。这不是幻想,是已经真实发生过的惨痛案例。”
新冠疫情尚未完全消失,又有另一场疫情袭来——猴痘病*,在欧洲和美国多点式爆发,病*似乎开始了新一轮的“人类清除计划”。
有关“猴痘”的新闻报道不算猛烈,但我们多多少少都对这个最近新出现的疫情有所耳闻。那么,“猴痘病*”到底是什么?它会成为下一场世界范围的超级传染病吗?
最早爆出猴痘疫情的是英国,0号病人4月29日在非洲尼日利亚出现皮疹,回到英国后被确诊为猴痘的西非*株。随后,5月开始,猴痘在欧洲多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依次出现。截至7月2日,中非西非以外的67个国家共报告猴痘确诊病例数达到例。
猴痘并非是年出现的新型病*,年,它首次出现在哥本哈根,是科学家利用食蟹猕猴做实验时发现的,因此命名为“猴痘”。当时人们以为该病*不能人际传播,直到后来,才在刚果的天花病人身上发现猴痘。
猴痘通常有7-17天的潜伏期,出现皮疹前的1-4天,患者会出现发热、肌肉酸痛等症状。出现皮疹后的3天内,发热会减退。皮疹会从脸部开始迅速向身体呈离心状分布,蔓延至全身。可以说猴痘的发病形态与曾经困扰人类多个世纪的天花病*十分类似。
不过,猴痘属于自限性疾病,一般会在2-4周后自行痊愈,但严重起来也会导致死亡。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年统计的刚果盆地猴痘数据显示,例中死亡33例,死亡率为9.8%,但西非猴痘(也就是本次疫情*株种类)的死亡率却低于1%。
那么,猴痘会引起世界范围的超级瘟疫吗?
猴痘的人际传播效力没有它的“前辈”天花那么强,在今年之前都只限制在非洲范围内爆发,非洲之外的地方,只出现过零星的猴痘病例。并且,接种过天花疫苗的人对猴痘病*有一定的免疫力,也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猴痘病*的危险性。
猴痘病*是一种双链DNA病*,可感染细胞,然后在细胞质内复制
图源:英国卫生安全局
但此次的猴痘疫情也不容小觑。美国已经采购了总价约1.19亿美元的万支疫苗来预防猴痘病*。与猴痘同属近亲的天花病*,就曾摧毁了美洲的印第安文明。如果你从这方面着眼,会发现似乎人类的历史就是与病菌斗争的历史。
人类的历史是与病菌斗争的历史
年,埃博拉病*爆发后,比尔·盖茨做了一场TED演讲。
他认为,在未来几十年里,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杀掉上千万人,或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那更可能是个有高度传染性的病*,“不是战争,不是导弹,而是微生物。”
盖茨将其归因为:我们在核威慑上投注了大量精力、金钱,但在防疫系统上投资很少;人类还没有准备好下一场大疫情发生。
比尔·盖茨的预言并非空穴来风,事实上,自19世纪,人类开始步入全球化进程以来,就多次遇到过严重的全球公共卫生危机。
《传染病》
病菌在历史上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旧大陆与新大陆之间的冲突;欧亚大陆的病菌在大量消灭世界上其他许多地方的土著民族方面起了关键的作用,这些民族包括太平洋诸岛居民、澳大利亚土著居民、非洲南部的科伊桑民族。这些以前没有接触过欧亚大陆病菌的民族的累计死亡率在50%和%之间。
毫无疑问,微生物的战斗力不容小觑。而人类唯一能够对抗它的办法就是制造出可以消灭病菌的抗生素。
但问题很快再一次出现了。
年,英国微生物学家蒂莫西·沃尔什从一个生活在瑞典的印度病人身上分离出了一种有高水平的耐药性致病菌,也就是对所有抗生素都耐药的“超级细菌”。
年秋季,卡拉奇市内和周边地区暴发了一场由伤寒杆菌引起的伤寒,事实证明要控制疫情异常困难。这场伤寒的致病菌对大多数一线药物具有耐药性。疫情持续了将近4年,感染了上千人。伤寒在巴基斯坦并不罕见,但是许多曾经有效的抗生素正在被证实不再具有疗效。
同年,美国瓦肖县一位70多岁的居民,有发炎和感染的迹象。其时,她刚结束一场前往印度的长途旅行,在那里她摔了一跤,跌断了股骨,她的股骨和髋关节都出现了感染。医院救治无效后转回美国。
医生们一直在尝试,努力找出可以拯救这位患者的抗生素。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了,一种又一种抗生素接连失败,感染蔓延至她的血管和各个器官。他们用尽了当时美国所有可用的抗生素,总共26种,但感染越来越凶猛。两周后,该患者死于感染性休克。
没错,在人类不停消灭病菌的同时,这些聪明的微生物也在悄然进化。
人类的未来是与耐药菌抗争的未来
有一天,当你因感染而发烧,生命垂医院,医生们却发现手头无药可用——所有常用的抗生素都不起作用时,该怎么办呢?
一直以来,细菌与人类共同演化。在人类与致病菌之间,有一场由来已久的、不断升级的“*备竞赛”。生病了就得吃药,人类用抗生素来对抗致病菌,战胜疾病;细菌则逐渐针对越来越多的抗生素发展出耐药性。随着细菌越来越快地对各种抗生素表现出耐药性。
细菌的耐药性一般分为两类:固有耐药和获得性耐药。
固有耐药,就是该细菌本身的天赋技能,与生俱来的。而获得性耐药,则是细菌后天通过一些途径学习得到的技能,这个可怕的技能正是让我们原本有效的抗生素起不到效果的关键所在。
那获得性耐药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
打个比方,我们把自己的身体看作一个小区,那么在人体各部位定植的正常菌群就是这个小区的居民,他们一般居住在人的皮肤、鼻咽上呼吸道、肠道、泌尿生殖道和结膜等部位。正常情况下邻里和谐,居民们除了按时交纳水电物业费之外,还能在小区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帮助小区保安(人体的免疫系统)抵抗外来的致病菌。
但当小区的保安们消极怠工时,这些原本老实的居民们就可能会萌生歪念,开始兴风作浪了。即在人体免疫力降低或者正常菌群离开了它原本定植的地方进入到人体其他部位时(如血液等),正常菌群也会致病。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这些正常菌群更容易获得耐药性。而细菌耐药性如此严重,很大程度上归结于抗生素的不当使用。
当我们使用抗生素杀死体内病菌时,也会对正常菌群造成损害。以至于那些耐药性更强的菌群会留存下来,而它们还会把耐药性传递给其他细菌,从而引起人体正常菌群的失调,使不良反应增多,甚至还会对人体的皮肤黏膜、免疫系统和其他重要器官造成损害。
人类使用抗生素与耐药菌进行了漫长的斗争,细菌变异的速度如此之快,要是下一次暴发的疫病对阿奇霉素这些目前还有的效抗生素也产生了耐药性,我们该怎么办?在疫情全球蔓延的今天,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来应对这场日益严重的全球危机呢?
耐药菌造成的危害是不可小觑的。据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统计,美国每年因耐药菌引起的病例超过万例,并最终导致死亡的人数超过人。
在出现耐药菌的潜在未来里,末日图景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近几年充满希望的发展也同样真实存在。疫苗和噬菌体疗法带来了希望,医学家们正在提出各种思路,激励制药企业努力展开研发。
但我们仍应感到害怕,因为这个问题没有明确答案。生产线中的药物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疫苗无法替代所有的抗生素。细菌将会继续做它们从生命之初就开始做的事情:演化,适应,并且准备好应对下一场生存之战。
而人类滥用抗生素的行为正在协助它们装备更好的“武器”,速度要比它们凭借自身力量得到的快得多。